2008年12月31日 星期三

2008年12月24日 星期三

細節、破壞、建設



二十多年的浴室,在容忍了很多年之後,終於決定翻修。翻修代表的是一次重大的破壞。受到三民主義遺毒的年代,國父說,要先有破壞才有建設。於是,一次次的破壞,一塊塊的壁磚被敲下。然後,補土,舖平,防水,最後貼上壁磚,安裝上新買的衛浴設備。

可是,人總是會忘記,20多年前安裝錯誤的熱水管,這次裝修的時候忘記和水電師父說,結果,貼上壁磚安裝恆溫龍頭之後,立見真章。因為冷熱水管左右錯置,造成恆溫龍頭失效,為了一勞永逸,只好,再把壁磚敲掉,重來一次。

看起來又是一篇意有所指的文章。沒錯,我要說的正是建設與破壞。

這兩週課程進度到了問卷設計的階段。身為問卷調查的過來人,我在要求學生的時候自然非常的嚴格,從一開始的聊天說笑,到後期的一板一眼,和各小組來來回回的問卷往返,有些小組經過這樣的來來回回,告訴我,課程一開始的時候我所說得,請不要針對人互相攻擊,因為我們是共同為了完成研究調查而努力。結果,這個星期,看到大家被逼的逐漸顯露出本性,上個月笑著看到學生在社會學的班上被遊戲激出階級對立,這個月看到研究法的班上學生被我激的逐漸顯露出真實的一面。其實,這都是學習的過程。

很多人會說,課堂內的爭論,是小事,但是,我逐漸認為,課堂內的人際互動,某種程度也顯露出本性。隨著一週又一週不斷的討論,一次又一次不休息的修改問卷,好處是,讓我陪著各小組,每天晚上修改問卷,順便得到一個額外的獎勵,就是,一天只吃兩餐半,晚餐多半都在討論問卷當中過去了。

細節,某種程度上是很重要的。當我在挑一些小地方的時候,比如說問卷的標題,引導用語,題號,選項編號,甚至是字型,版面,研究法有太多太多的潛知識是無法用白紙黑字寫的很詳盡的。

同學們親自上陣做問卷,必須面對各式各樣的老師,碰壁,是學習的開始。願意踏出第一步,其實,已經成功了一半。

2008年12月20日 星期六

凱莉米洛2008演唱會DVD


本來是要衝的。
但是後來把錢省下來。
沒想到省下來的錢又要花掉。
明年三月底四月初,
先是阿妹,接著是莎拉布來曼,
這兩場是一定要看現場的。
買了凱莉米洛的DVD,週五去7-11拿,從頭看了一遍,
好棒。應該去衝現場的。
大手筆的製作從整個團隊的整體表現就看得出來。
一般都是只有歌手和舞者在換衣服,
但是凱莉米洛的演唱會是連樂隊都跟著換衣服,
而且,即使是樂隊某些時候某些人不必演奏,也沒有下台休息,
跟著整個團隊共同演出。
我想,這是台灣的演唱會還可以學習的部份。

2008年12月13日 星期六

像我一樣勇敢—被Fired也是一種祝福



在每個閃亮耀眼的名片頭銜背後,其實付出的代價是無價的。

廣告總愛說成功的男人背後必定有個偉大的女人。

同樣的,成功的女人背後,必定有個偉大的男人。

繼續推,成功的男人與成功的女人背後,必定有偉大的媽媽和婆婆。

以及,被迫長大的小孩。
這週都在天改學生的問卷,每天晚上陪著學生一題一題的改問卷上的問題。

不知不覺的,發現自己閱讀的量越來越少,整天都在應付,接不完的電話,寫不完的往返公文,燒錄一張又一張的演講光碟。

這兩天,其實應該是到中研院去參加年會的,但是,身體真的不堪負荷,必須要休息。

距離放寒假,差不多還有一個月,最後這一個月,要盯著學生把問卷完成,說真的,我到底是在跟自己過不去。

終於有空閒休息,趕快看完這本新版的,女總經理自傳。

成功的書沒有什麼好看的,因為大家都選擇性的告訴你她(她)是怎麼做到今天這個位置的。我比較喜歡看這種從挫敗當中繼續努力不懈的見證,比任何形式的鼓勵都來的受用。

當然,這種書很難說好不好,但是,真實是她可貴的地方。這位曾經擔任過台灣肯德基總經理位置的女性,選擇用這種徹底透明的方式讓你看清,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男人,兩個雙胞胎兒子,共同面對種種比戲劇還要真實的現實世界,闔上書頁,彷彿又受洗了一次,心靈又澄淨了一次,走過大風大浪的人,最後回歸家庭,反璞歸真,放下一切,一無所有的時候,才知道,原來,過去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在這個每天都有裁員減薪消息的寒冬中,似乎,仍能感受到一絲絲的溫暖,嗅到,一絲絲的希望。

作者:吳美君
出版:2008.12.8四刷
出版社:寶瓶

2008年12月1日 星期一

王牌男公關


「男公關」的世界和學歷資質都沒有關係
營業額高的人才能站得高
指名的次數和營業額是「男公關」的價值
「男公關」就是身體賺錢的工作
這裡是「男人」的戰場

鷹說:「男公關」要自由掌控「女人」的自私感、虛榮心、嫉妒心、競爭心、優越感和獨占欲,賺取「她們」錢的工作。

公平說:「男公關」是治癒「女性」的工作,沒有治癒「女性」想法的「男公關」是垃圾。
置於(括弧)中,是我目前想到的一個解讀方法。

看起來是在討論(括弧)當中的主詞,但是,如果我們把(括弧)當中的主詞換成是其他的主詞、角色、行業,不也是很通順嗎?

生活在這個現實的世界裡,生活在這個每天都上演著失業戲碼的詭譎變化職場中,哪天,老闆也會對我們這樣說:「對你來說也許很殘忍,但總是有人要付責任,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也許,我們也該學學(括弧)外的精神,將自己武裝起來,每天面臨的是對組織內部與對組織外部的戰爭。

是的,如同有希講的:「這是一個戰場,你必須做好準備,才能夠從一顆不起眼的小石子變成是耀眼的鑽石。」

2008年11月14日 星期五

開始,作夢,迎接,iPhone。



週末開始期中考試,感謝,在使用了四年Sony EricssonT630,在終於忍受不了充電充不飽的長久問題之餘,準備在週末買新手機的最後魔幻時刻,中華電信終於在昨日晚上10點,發佈iPhone台灣官方版的消息。

開始作夢,希望,這一陣子省下來的所有錢,都能投在這一個新玩具上面。這樣,好像沒有省到錢ㄟ,感謝蘋果,感謝中華電信,讓我們有機會,體驗這一個,百分之五十以上,台灣製造的,舶來品。

2008年11月7日 星期五

警察國家的幽靈,瀰漫在台北的空氣中


1106行動聲明

抗議警察暴力!捍衛自由人權!

從11月3日開始,中國海協會代表團來臺與政府簽署各項協定,同時在臺北各處,就陸續出現警方藉「維安」之名,對各類以和平方式表達不同意見者,進行粗暴的盤查、損毀、沒收、禁制、拉扯、驅離甚至拘捕。絕大多數遭致警察暴力相向的民眾,根本不曾靠近陳雲林人身,有的市民甚至只是路過、停留或單純拍攝記錄,即遭受上述對待。

透過媒體畫面傳送,我們驚覺事態嚴重—這已經不是維安有否過當的技術問題、更不只是政黨認同選擇的問題,而是暴力化的國家公權,對市民社會的嚴重挑釁和侵犯。所有彷彿戒嚴、罔顧自由人權與民主價值的管控鎮壓,連執政黨的國會議員都質問行政院長;卻只見身為最高責任主管的劉揆,仍在輕佻地詭辯和推責。實在令人既錯愕憤怒,又深感羞辱和不安。

我們不禁要問:難道要強化兩岸經貿交流,也必須透過降低臺灣的民主自由程度、以達成與中國同樣極權統治的水準嗎?

才不過短短幾天,臺灣人民好不容易匍匐建立的民主自由體制,在滿城的警力、威嚇的氛圍與強勢的防堵中,幾近崩解。我們政府,在如同警察國家的武裝保護裡,自我陶醉於「歷史性儀式」的想像、與酒酣耳熱的輪番大宴中。於此,憲法所保障人民的自由言論與行動權利,完全地被擱置、甚至忘卻。

因為多數的強勢作為根本違憲違法,無怪乎鏡頭前沒有一個警察能理直氣壯說出,他們根據何種「法律」,執行這般上級交待的勤務。警察原是保護人民的公僕,如今在這政府由上而下的嚴峻要求中,競相成了限制與懲罰人民表達意見的打手。我們無意歸咎個別只能服從上命的員警,相對的,我們嚴正要求下達此一惡令的政府高層,必須負起最大的政治責任。

我們只是一群憂心臺灣混亂現況與未來發展的大學教授、學生、文化工作者和市民,在沒有任何政黨與團體動員及奧援的前提下,十一月六日(四)上午十一點,將自發性地集結於行政院大門前,以「著黑衣、戴口罩」作為沈痛抗議的象徵,並牽手靜坐至訴求達成為止。我們的訴求是:

一、 馬英九總統和行政院長劉兆玄必須公開向國人道歉。

二、 警政署長王卓鈞、國安局長蔡朝明,應立刻下臺。

三、 立法院立即修改限縮人民權利的「集會遊行法」。

共同發起人:

李明璁(臺灣大學社會學系助理教授)
藍佩嘉(臺灣大學社會學系副教授)
劉華真(臺灣大學社會學系助理教授)
范 雲(臺灣大學社會學系助理教授)
洪貞玲(臺灣大學新聞學所助理教授)
何東洪(輔仁大學心理學系助理教授)
管中祥(中正大學傳播學系助理教授)
張鐵志(作家,哥倫比亞大學政治學博士後選人)
陳育青(紀錄片工作者)
林世煜(文化工作者)
胡慧玲(陳文成紀念基金會執行長)
李昀真(臺大社會系二年級學生)
張勝涵(臺大政治系二年級學生)
吳沛憶(臺大政治系四年級學生)
陳柏屼(臺大社會系三年級學生)
陳家慶(臺大法律系三年級學生)
余崇任(臺大社會系三年級學生)
彭維昭(臺大外文系四年級學生)
楊緬因(臺大人類系二年級學生)
李東諺(政大臺史所一年級學生)
王聖芬(臺大中文系四年級學生)
李冠和(臺大政治系四年級學生)
張之豪(市民)
羅雅珮(臺大社會系三年級學生)
藍士博(政大臺文所碩士班))
李怡慧(四方報編輯)
蔡耀緯(台大歷史所碩士班學生)
王賀龍 (台大材料系三年級學生)
鄭友淳 (開南大學觀光系學生)
蔡昀祐(清大人社系三年級學生)
李俊達(東吳哲學所碩士班一年級)
阮俊達(市民)
溫若含(政大臺文所碩士班學生)
吳岳勳(政治大學心理系三年級學生)
曾嬿融 (臺大社會所二年級學生)
黃威霖(台大政研所碩士生)
李孟珊 (台大社會系四年級學生)
劉維民(臺大社會系四年級學生)
李沛宜(台大政治系三年級學生)
葉冠妤 (臺大新聞所二年級學生)
賴力安 (北醫公衛所碩士生)
廖國翔 (台大法律系三年級學生)
劉美妤(台大外文系四年級學生)
江欣盈(中研院國際研究生)
王胤豪 (台大政治系三年級學生)
吳鑒恆 (台大法律系學生)
李泳泉 (台大圖資系三年級)
孫聖昕 (台大圖資系二年級)
張宛婷 (台灣大學戲劇學研究所三年級)
張宇慧 (政大教育所一年級學生)
童筑含(台大經濟系三年級學生)
田孟凌 (台大地理系二年級學生)
林子涵(台大社會系五年級學生)
黃靖傑(北大社工系三年級學生)
楊傑宇 (高雄醫學大學學生)
蘇千雅 (政治大學廣告學系三年級學生)
王祥維(台灣國民)
林 翰 (台大人類系五年級學生)
魏琤郁 (台大戲劇系五年級學生)
高章原 (台大工管系三年級學生)
許淳傑(台大生化所碩士生)
許亞傑 (台大資訊工程系二年級學生)
江俊寰 (台大社會系六年級學生)
吳文瑄 (台大經濟系三年級學生)
蔡承翰 (高雄醫學大學牙醫系學生)
陳秀昌 (台大物理系二年級學生)
施彥廷 (台大社會系系學會長)
盧敬文(長庚大學醫學系四年級學生)
邱昶翔(政大中文系五年級學生)
蔡依庭 (台大農藝系三年級學生)
陳怡萱 (台大農藝系四年級學生)
葉長庚 (臺大人類學系博士班一年級)
郭馨貽 (台大工管系三年級學生)
吳采模 (台大法研所公法組)
萬毓澤(台灣大學社會學系博士候選人)
鄭筌允(倫敦政經學院碩士生)
謝新誼 (政治大學中文系三年級)
李宗儒 (臺灣大學數學系四年級學生)
邱星崴(台大社會系四年級)
趙澤華(台大地質系三年級)
林靖堂 (輔大大傳所四年級學生)
陳稚涵 (台大法律系二年級學生)
吳佳恬 (政大教育所一年級學生)
楊子頡 (台大社工系四年級)
謝耀德 (台大政治系三年級)
周馥儀(嗷網路雜誌總編輯)
丁正杰 (台大法研所一年級)
鄭雅菱 (台大社會系四年級學生)
鄭為之 (清大醫環系四年級)
許世佳 (台大人類學系二年級)
簡惠茹 (台大社會系三年級學生)
黃孟婷 (師大大傳所一年級學生)
彭彥儒 (台大法律系三年級學生)
李孟儒(台大社工所三年級)
陳柱中 (台大農化研究所二年級)
李立偉(自由影像工作者)
宋致誠 (台大社會系三年級)
李怡樺 (台大人類學系四年級學生)
許祐昇 (台大昆蟲系三年級學生)
李奕迪 (中山大學研究助理)
林晉緯 (台大園藝系四年級學生)
葉馥瑢 (台大人類學系二年級)
張瑋容 (東京大學社會系研究生)
吳凱鈴 (台大人類學系三年級學生)
黃思敏 (台大社會系三年級)
董力玄 (台大社會系畢業生)
趙思博 (台大法律系二年級學生)
張以忻 (台大社會系二年級學生)
廖子頤(台大外文四)
黃鈺雯(編輯)
劉欣韋 (政大中文系大三學生)
劉少翔 (台大法律系二年級學生)
吳佳盈(台大社會系碩士班學生)
鍾佳伶 (台大社會工作所碩二)
賴建寰(政大台史所)
邱懋景(師大國文系三年級學生)
許仁碩 (台大法律系四年級)
黃淑芳 (台大法律系四年級學生)
鄭期尹 (清大電機系四年級學生)
洪曉筑 (台大社工系研究助理)
蔡淳任 (台大政治系三年級學生)
賴妤青 (台大農藝系四年級學生)
林定薇 (台大森林所碩士生)
林穎資(台大農藝系五年級學生)
涂宗瑋 (台大資工系三年級學生)
林宜瑾 (政大廣告系三年級學生)
黎芸靈 (研究助理)
張家愷 (台大地質系五年級僑生)
余帛燦 (台大政研所ㄧ年級)
宋宜靜 (台大政治系三年級學生)
沈智新 (台大經濟系三年級學生)
楊孟穎 (台大政治系二年級學生)
陳宛婷 (台大圖資系三年級學生)
涂靖昀 (台大政治系三年級學生)
王玉萱(政大廣告系五年級學生)
劉以霖 (台大人類所一年級)
賀陳修 (台大國企系二年級學生)
江廷振(政大法律四年級學生)
江宜達 (台大物理系二年級學生)
郭芝榕 (台大中文系四年級學生)
康芸甯 (台大人類系五年級學生)
陳逸霖 (台大植微系四年級學生)
江佳恩(中正哲研所二年級學生)
江正瑋(專任助理)
孫有蓉 (台大哲學系三年級學生)
劉若凡(台大社研所碩士生)
李維仁 (台大會計系四年級學生)
黃文俞 (台灣大學園藝系二年級學生)
張心柔 (台大政治系二年級學生)
李育權(台大政治系四年級學生)
林耕霈 (中央大學地科系四年級學生)
黃威 (台大機械系五年級學生)
林兆偉 (台大國企系二年級學生)
顏子恆 (台大國企系二年級學生)
徐靖亞(台大電機系二年級學生)
陳寧 (台大財金系四年級學生)
烏仕明 (台大動科系四年級學生)
楊筠圃(台大中文系二年級學生)
洪明毅 (台大昆蟲三)
曾奕文 (台大會計系二年級學生)
洪郁雯 (台大公衛系四年級)
林(王向)如 (台大法律系三年級學生)
許躍儒 (台大社會系四年級學生)
吳沛晴 (台大經濟系二年級學生)
楊慧郁 (台大生傳系三年級學生)
姚智偉 (台大電機系四年級學生)
吳也民 (台大國企系一年級學生)
趙伯融 (台大歷史系二年級學生)
江承霖 (台大應力所碩士班學生)
林峻玄 (台大化學系三年級學生)
曾馨霈 (台大台文所碩士班學生)
王宏恩 (台大電機系四年級學生)
謝敏怡 (台大政治系四年級)
曾子奇 (台大法律系學生)
林承運 (政大廣告系三年級)
張登皓 (台大工管系二年級學生)
林邑軒 (台大社會所一年級)
傅偉哲 (台大政治系二年級學生)
葉運祺 (台大政治系四年級)
鄭亦展 (長庚大學電子系二年級學生)
王偉宸 (台大政治系三年級學生)
江欣瑜 (政大會計系四年級)
陳昭龍 (台大外文系三年級學生)
周冠穎 (政大阿語系五年級)
陳歆寧 (台大森林系五年級)
蔡偉駿 (台大物理所碩士班學生)
鍾秩維 (台大政治系三年級)
楊宜靜 (台大法律系三年級學生)
李屹 (台大社會所一年級)
洪三權 (台大資工系三年級)
陳誼珊(台大社會系三年級)
曾苡馨 (台大政治系三年級)
許凱淋 (台大電機系四年級)
張文哲 (台大政治系四年級)
林宙誼 (台大機械系二年級)
張芳菁 (台大生傳系四年級)
葉永山 (台大社工四)
沈昀 (台大工管系二年級)
宋幸儒(台大政治系二年級學生)
陳瑞光 (台大法律系三年級)
李冠璋(台大法律所刑法組碩士生)
趙婕伶 (台大生傳系三年級)
陳贈吉 (台大法律系二年級)
陳建宇 (台大政治系四年級)
何彥君(台大法律系四年級)
黃安正 (台大工管系四年級)
江維瑄 (台大社會系二年級)
林庭右 (中國醫中醫系二年級)
游凱翔 (台大獸醫系五年級)
黃柏豪 (臺大財金系三年級學生)
許永暉 (台大生態學與演化生物學研究所三年級)
王晴怡(台大法研所公法組學生)
吳梓豪 (台大資管系三年級)
張鈞皓 (台大生傳系五年級)
陳品豪 (台大工管系三年級)
詹瑜 (台大經濟系二年級)
康少璞 (台大政治系三年級)
張子萱 (台大社工系二年級)
林宛樞(台大外文系四年級學生)
李昀融 (輔大物理系光電組二年級學生)
趙汝穎(台大大氣系二年級)
胡竣喆 (台大經濟系二年級)
張鈞甯(台大社會五年級)
陳昱誌(台大社會系四年級)
闕巧婷 (台大社會系二年級)
董俐萱 (台大植微系四年級)
李東耿 (台大資工系三年級學生)
江芸萱 (台大財金系三年級學生)
劉書彧 (台大經濟學系四年級)
鄭伊潔 (台大工管系三年級學生)
簡萓靚(台大財金系三年級)
周于荃 (台大資訊工程系三年級)
陳歆涵 (台大會計系四年級)
李采蓉 (台大人類系四年級學生)
蔡奇儒(台大機械四年級)
翁健庭 (台大資工系三年級學生)
蘇牧盈 (政大中文系三年級學生)
陸方龍(清大中文所博士生)
徐緯 (台大政治系五年級學生)
林承遠 (台大經濟系畢)
郭復齊(臺大法律系四年級學生)
范倍嘉 (台大中文系四年級)
林佳儀 (台大法研公法一年級)
許晉東 (台大資工系三年級學生)
林紀廷 (台大醫學系四年級學生)
董諭 (台大法律系四年級學生)
賈乃輝 (台大資工系三年級學生)
李博婷 (台大政治系三年級)
黃韻庭 (東吳大學社會所碩一)
楊泓軒(台大電機系三年級學生)
范哲瑋 (台大大氣系二年級)
吳青沛 (政大社會系博士生)
黃婷筠 (台大機械系三年級學生)
劉育信(臺大歷史所碩士班)

2008年10月30日 星期四

你不是真正的快樂




你不是真正的快樂


詞/曲:阿信 演唱:五月天

人群中 哭著 你只想變成透明的顏色
你再也不會夢 或痛 或心動了
你已經決定了 你已經決定了
你靜靜 忍著 緊緊把昨天在拳心握著
而回憶越是甜 就是 越傷人了
越是在 手心留下 密密麻麻 深深淺淺的刀割

*你不是真正的快樂 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護色
 你決定不恨了 也決定不愛了
 把你的靈魂 關在永遠 鎖上的軀殼
這世界 笑了 於是你合群的一起笑了
當生存是規則 不是 你的選擇
於是你 含著眼淚 飄飄盪盪 跌跌撞撞的走著

Repeat *

你不是真正的快樂 你的傷從不肯完全的癒合
我站在你左側 卻像隔著銀河
難道就真的 抱著遺憾 一直到老了
然後才後悔著

Repeat *

你不是真正的快樂 你的傷從不肯完全的癒合
我站在你左側 卻像隔著銀河
難道就真的 抱著遺憾 一直到老了
你值得真正的快樂 你應該脫下你穿的保護色
為什麼失去了 還要被懲罰呢
能不能就讓 悲傷全部 結束在此刻
重新開始活著

2008年10月28日 星期二

2008北京行(二)

第二天早上八點,從友誼賓館用完早餐(早餐就不要提了,我的福義軒胚芽餅加西雅圖三合一都比他們提供的好),搭著清華大學的校車到學校,星期六的早上,大部分都在休息,路上的車子和行人沒有前一天晚上那麼多。

進了清華大學,兩邊環抱的樹,很像走進東海的感覺,不過這段進校門的路比較窄比較長,感覺不錯。(不過,晚餐後回程經過校門的時候,清華的老師們在車上說笑,說這個校門太窄,風水不太好!)週末的早上學生也不多,很快就到了社會系所在的熊知行樓。下車,看到落葉陣陣,好多人都說這個景很美,很像在美國學校的感受,上樓前,我卻注意到了幾台綁著紅彩帶的禮車經過,在美好的週六早晨,微微的秋意,不會冷,不會熱,結婚,真好。

因為我是跟班的,所以扛了好多書,我另外帶了兩小盒的裕珍馨送給清華的助教和研究生,很有趣的,我以為和我聯絡的是一位男研究生,可是真正見面之後才知道是一位女研究生,早知道的話,我一定換另外一種我原來想要送的見面禮,不過,反正人都已經到北京了,將錯就錯,對方也說沒關係,因為她也常常因為名字被誤認為男生。

回到會場,大家見面寒暄了之後,走上二樓,進到了一個好大的活動中心,因為是挑高的環境,感覺比較寬敞,我私心的以為,這種場地應該是開趴用的,拿來開會會不會太浪費了一些,往頭頂上看去,天花板上架著投影燈,空間的一角還有一個樓梯可以上到二樓的樓中樓,上面擺著類似卡啦ok的器材,我想,要是再加掛一個一百五十吋的大螢幕,應該就可以開派對了。空間很大,感覺就比較沒有壓迫感,我發現,我也被留了一個位置在中間的環狀討論區,但是我為了要拍照,經常在旁邊走來走去,我的左右兩側都是安排清華的老師,我覺得不太自在,不過,反正,我是跟班的,習慣就好,沒關係。

會議開始了,大家輪流報告,會議的過程就沒有什麼好討論,反正開會就是大家說說自己的研究,然後聽聽別人的意見和想法,因為十多人的研究擠在一天要報告完,每個人大概只有十多分鐘的報告時間,在加上沒有特別安排一對一的評論,所以大家也都是講完就沒事了,每個單元的總評論,其實也沒什麼好評的,因為主題太多,到最後都只能做個概論式的回應,所以,點到為止,說太多會很無趣。

我覺得比較有趣的反而是幾位研究生的發言,因為在中國進行社會研究,很容易涉及到不同對象會有不同結果的差異,所以,用我最常說的話是雞同鴨講,翻成白話就是對話的雙方討論的其實不是同一件事,然後討論雙方還很積極的希望對方能夠接受自己的說法或立場,我們這種跟班的在旁邊聽起來就會覺得經常搭不上線,或是很明顯的各說各話的狀態。這次的研究生發言其實還好,因為這兩位發言的研究生,其實都已經進行到碩士或是博士後的階段,說起話來條理分明說理清晰,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離題一下,聽別人研究生的發言,我覺得我們的學生就還需要多多努力,這幾週和學生討論研究法的主題,我總覺得我的主導性太強,許多小組的成員都不太說話,大部分都是在等我提供解答或可行的途徑,當然,這種依賴性的養成,我和學生們都需要附一半責任,雖然我已經慢慢調整自己少說話,但是真正討論的時候,我總是不自覺得會多說幾句,但是,我卻發現,每次都是我自己說得很高興,但是學生們究竟聽的懂多少,吸收的了多少,卻還是個未知數。

中午休息的時候,原本是要吃葷食,但是,我看到陳老師桌上有兩個素食,問過研究生,沒有其他人吃素,我就自己拿了一個來吃,在北京第二天,總算吃到一個比較好的餐盒,其實,也還好,就是把高麗菜、香菇、青椒和洋蔥幾樣菜熱炒一下,搭配著白飯,這一餐,我吃得很飽,很滿足,然後,看到附得是蒙牛和伊利的酸奶,雖然會害怕,但是後來還是把蒙牛草莓口味的酸奶喝掉。在北京四天,除了這一小瓶酸奶,我不敢喝任何的乳製品,沒辦法,還是會害怕。

用午餐的過場,從台灣去清華的羅老師也沒閒著,上台報告他到四川抗震救災的經過,他帶著當年九二一大地震之後協助蓋房子的謝建築師一起到四川去蓋房子,希望透過比較低廉合理的價格讓當地的住民可以有房子可以居住。過程當然又是組織社會學和社會制度以及網絡交換行為的複雜理論,反正,邊吃邊聽似乎已經成為開會的常態,就順其自然吧!

用完餐,聽完抗震救災與蓋房子的故事,我們又搭著車逛清華的校園,比較特別的是,中午休息時間還特地跑去行政單位所在的清華園參觀,院長大人出馬,雖然關著門,還是協調要工讀生開門讓我們進去看看,不過因為是週末不上班,所以就沒有機會看到後面水木清華的另一個景緻,有點可惜。

看了好多棟建築物,不知道是世界太小,還是太有緣,我遇到了一個從台灣台中過去清華讀書的學生。既然知道是台灣人又是台中人,就開始攀談聊天,沿路問了他在清華的日常生活與大致的學費和生活型態,我問他,你不會覺得很有壓力,他回答的很有自信:「是的,但是我很有特色!我與眾不同!」是啊,我多麼的羨慕像他這樣有自信的樣子。也許,真的要走出自己的小世界,去外地看看,才知道世界是這樣的遼闊,才不會老當井底之蛙,要走出去,看一看,闖一闖。

晚上到直隸會館用餐,坐了四桌,好多人,很多高層和大官們都來了,彷彿是參加另外一場的鴻門宴。反正,吃飯不都是這樣子,很多都是醉翁之意不再酒,桌上的劉伶醉很香,問了服務生看了外包裝,天啊,酒精濃度45度,比金門高粱少5度,但是也夠濃的,沒錯,我很怕,我不敢喝。斟了一杯擺在我面前,我一口酒都沒有喝。不過菜不錯,我很用力的吃菜,好多到菜,吃得好飽,從六點半一直吃到快九點才離開,大家酒足飯飽的回到賓館,結束了一天忙碌的會議行程。

2008年10月26日 星期日

2008北京行(一)


抵達無邊無際的首都機場,飛機停下的那一刻,我終於醒來,是的,我到北京了。

在毒奶粉事件正如火如荼的上演時,一行人風塵僕僕的從香港轉機到北京。第一次從台中飛,第一次過境香港機場,第一次搭乘中國國際航空的班機,第一次,到北京。

原本是不想來的,因為在學其中,加上許多作業要改,而且要備課,本來真的想把作業帶上飛機改,後來想想,好累,不過,我還是在回程的飛機上用功讀我的研究方法第三章。

抵達簇新的機場之後,搭乘接駁的電車(捷運)系統到第二航廈,領了行李,出關,帶的一箱書和茶葉還被問了一下,因為是用綑包機打包好的,而且是書,一聽到是書,海關就敏感了起來,一直問什麼書,大概是怕我們去宣傳禁忌吧!我本來還想說,要不然拆開看啊,後來沒說出口,第一次到陌生的地方,還是不要太招搖,免得被列入黑名單。老闆在旁邊幫忙說話,後來海關聽到我們是學術交流,就沒有再多問,學術交流可真好用,最近張銘清來不也是用學術交流嗎?

到了出境大廳,看到一堆人拿著牌子等候,突然覺得好像那種巨星出境的場面,看到了一堆語言,很亂,走了一段,看到賓館的司機拿著之前說好的牌子,不過,這次很友善,還有寫著我們的名稱,算起來,也算是高規格對待(某種程度上,其實也是我硬凹,本來是沒有接機的,硬凹之下,後來還是有)。

到了賓館,向櫃台報了名字,果然不出所料,沒有我的房間,後來請櫃台再確認,又說有,辦好了登記手續,把行李放到房間,一行人就到走到人民大學去,因為說坐飛機很累,要到附近公園走走。人民大學很近,過了中關村最熱鬧的電子街(類似光華商場)之後,轉個彎就到人民大學,走進人民大學,彷彿走到了在文華路上的友校,一棟一棟的建築,中間入口處有一個噴水池,中間有一個大草坪,沿著大草坪的兩側有好幾棟十層樓以上的建築,繞了一圈,除了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公安保安之外,好像也沒有什麼好看的。結果抓了學生來問,問說附近有什麼好看的,學生說,頤和園已經關了,不然去北大好了,坐計程車只要15元。(後來坐公車回來只要1元,我們也是去促進經濟發展啊!)

坐了兩輛計程車,一輛11元,1輛12元,到西門,本來還要硬闖,結果被公安擋住,說只有車子可以通行,往前走了一小段路,看到了一堆相機正在拍照,沒錯,就是北京大學四個字,因為門很小,公安擋在門口,北大的學生要出示學生證才能進去,觀光客如我們,就要登記才可以進去,這也算是另外一種學習吧!登記簿上洋洋灑灑的遊客,到時候還可以統計一下,都是誰來參觀這所多少人夢寐以求都還不一定進的去的大學。

在校園裡逛了一小圈,因為不知道有多大,時間也不多,就不敢多走,看到了許許多多古色古香的建築,屋子旁邊的樹葉和藤蔓都已經爬到屋頂上去了,一棟棟的老房子,加上一大片的綠地,其實,這不就是我們的台中七期嗎?這樣形容好像有點不倫不類,不過,我覺得意境是差不多的,城市裡,有錢有閒的人想要住在豪宅裡,但是面前一定要有綠地,然而,在古色古香的老學校裡,參天的古樹和藤蔓覆蓋的綠地,就是最自然的景緻,一個是有錢,一個是有歷史。

離開了北京大學,回到原先下車的西門,在公車站牌,等計程車,結果,下班時間,還真的等不到計程車,其實,一開始就得乖乖坐公車,只是,因為功課做的不夠多,沒有算到要到北京大學,沒有看這部份的交通狀況,然後,我們這些劉姥姥還以為一定有計程車坐,所以,堅持坐計程車,結果,等到六點,終於還是回頭,坐公車,一個人1元,聽說是政府鼓勵人民搭乘大眾交通工具,所以如果買月票或是儲值卡的話更便宜,一個人只要0.4元。坐著公車,在星期五的下班時間,真的是見識到了,人很多,車很多,人車互不相讓,車流量恐怖的程度,和忠孝西路的站前相比,忠孝西路的車流量真的是還好而已。

在搖搖晃晃的公車上晃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後,終於在預定的晚餐時間前趕回了飯店,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清華的老師已經在等我們了,後來,其實真正等的不是我們,是香港的老師,香港的老師比較晚到,為了等他們,將晚餐時間改到七點半。從中午以後,一行人就沒有在吃過東西,可以撐到八點用餐,也算是很厲害。到了餐廳,因為是自助餐,而且是國營企業,沒有什麼好寫,餐點也非常普通。就沒有什麼胃口,還好,我有帶餅乾,往後的三天,我幾乎都是先吃過我的餅乾喝過我的三合一咖啡再到餐廳去用早餐,正如嚴長壽先生說的在服務業這一塊,硬體是可以突飛猛進的,但是,軟體的部份,就還是有待加強囉!

 

2008年10月11日 星期六

徐譽誠-與情愛無關

與情愛無關

【徐譽誠】

 

妳站在家門前,轉動鑰匙將反鎖鐵門開啟;屋內漆黑無光,他尚未回到你們租賃住所。妳鬆了口氣。

 

下班前通過電話,妳說:今晚去健身房上瑜伽,不一起用餐了。話筒裡聽見他喔一聲;彷彿妳只是敲響一具空心容器,傳來裡頭清脆回音。妳詢問他:晚餐如何打發?他沉默一會兒,說:跟同事吃飯吧!剛聽見有人在約;但大選前的周末夜,到處都塞車,看看再決定。妳沒繼續追問,通話就此結束。

 

早沙盤推演沒直接前往健身房原因,合情合理:忘記帶韻律服,但此刻妳仍慶幸不用當面解釋,不希望表情露餡。關於「裝沒事」的功夫,妳還得向他多學習,才成氣候。

 

踏進家門,飢餓感覺如影隨形緊緊跟入。身體已習慣妳所給予周期:兩日蔬果代餐,換一頓澱粉飽食。今晚該是償還身體時候,飢餓感才會自下午即越升越高,如數層樓瘋狂海嘯,朝妳身影反覆撲擊。回家路程,妳曾考慮是否先買個油滋發亮麵包充當晚餐,卻百般不捨渴望已久的海鮮通心粉竟得因此延後三日。黃昏時分繁華街道,穿戴整齊下班人潮各懷心事快步行走,妳在其間輕輕撫過套裝下腰間魚肚腹肉,這座微突丘陵已漸漸被海嘯磨蝕,且晚上還有約會,不管哪種澱粉晚餐,最好都得順延。

 

進入屋裡,妳往房間前去,脫下灰白套裝鋪放床面,卸去老舊而起毛球的膚色內衣褲,接著走進浴室,以洗手台水柱沾濕抽屜裡方巾,擦拭乳房下、腋下任何傳來隱隱汗味腥臊的細微夾縫。妳凝視鏡台裡自己,一片一片或薄或厚多餘油脂,黏附在妳心目中理想身形的下巴、兩頰、手臂、腰腹之上,仿若某種糾纏皮膚表面的頑固疾病。體內飢餓感持續索求妳原先承諾,影響腦海熱量計算,來來回回始終未能確定赴約前該填些什麼食物安慰肚腹。鏡中人失神地擦拭自己,眉心緊皺,如此為難猶豫。

 

清潔完畢,妳將洗手台水珠拭淨,而後走出浴室,將方巾與舊內衣褲,塞進汙衣籃待洗衣物最下方。妳從衣櫃取出一套粉紅色新款塑形內衣褲穿換,噴灑甜膩香水,最後套回陪伴整日的灰白套裝,包覆飢腸轆轆身軀。

 

妳拖行自己來到冰箱前,雙眼如精確科學儀器將冷藏眾物瀏覽一遍,試圖精密計算最好結果:微波義大利麵四百五十卡、烤布丁兩百五十卡、蘋果六十卡、棗子三十五卡、加州李五十卡、柳橙汁二百二十卡、無糖綠茶零卡、脫脂優酪乳一百六十卡。種種考量,加上不願曝露痕跡,結果仍令飢餓身軀失望:兩顆棗子、一顆加州李、無糖綠茶,合計一百二十卡。

 

帶著精簡食物至窄小客廳,妳坐在兩人沙發中央,打開電視開始用餐。電視畫面停留在昨夜他常看的新聞頻道,此刻正以分格畫面播報全台各地大選前造勢活動,小方格裡滿是人潮與各色旗幟。妳想轉台,但精簡一餐很快就要結束,不想最後忘記轉回原頻道而留下痕跡,於是未動作,跟著看幾個造勢現場,台上名嘴口沫橫飛。

 

簡餐暫時擋住飢餓,嘴饞慾念卻更加沸騰。約定時間已近,妳忍耐肚腹裡騷動不安,蹙眉關上電視,將果核垃圾收妥,準備前往赴約。離開家門前,妳回頭查看有無痕跡未清,確認完畢,伸手關閉燈火,屋內頓時漆黑;將鐵門恢復反鎖,鑰匙喀啦喀啦作響,整體動作多麼俐落;不知不覺,你們已將彼此訓練得如此幹練精明。

 

 

選擇赴約,不是因為對方有多重要。

 

妳與「工程師」相識,不過是網路上兩名同樣遭受感情背叛者,遇上彼此,然後同病相憐,然後互相安慰。妳對他瞭解不多,只知他從事資訊業,就像他只知妳是財會人員。資訊,會計,企業體系基本職務,明確標示都市密林上班族安穩身分。如此粗略背景,加上能相處,對你們而言,已足夠偶爾約定時間,私會見面。

 

工程師今日顯然越界,上班時間手機傳訊臨時邀約。妳未事前準備,也不想打亂原定飽餐計畫,但妳同種同族感官,敏銳嗅聞出簡短字句裡異樣情緒,彷彿電子訊息彼端傳來濃烈血腥氣味,那種不需詢問即能想像的新鮮傷口。妳曾希望,工程師那些無法擺脫的新傷舊痛,妳完全不曾理解,於是能毫無同情,不需任何理由轉念斷絕音訊,然而,同一套劇情推演方格裡,妳無法將自己置身畫面框外。遲疑許久,妳拿起手機按鍵回訊。

 

又一次冒險實踐。此時妳來到捷運出口熱鬧商圈,站立人群中,以整頓過的模樣靜靜等候。

 

選舉前一夜,周末鼎沸車潮夾雜候選人宣傳車輛,緩緩從妳身旁經過;廣播內容模糊不清,悄悄隱沒周遭人群與商家嘈雜聲響中。城市街景繁華喧鬧,妳目光茫然,獨自一人面對無法被安撫的饞食慾念,正張牙舞爪地,在妳體內蛀蝕巨大空缺。

 

腦海裡持續左右辯證。幾次強烈念頭:再吃點東西,又有何妨?才剛質疑,立即遭受否定;無法輕言放棄體重計上極細微速度緩慢下降刻度,更不願破壞戒律就此認輸。妳堅定,而後推翻;推翻,而後堅定。發愣視野漸漸失焦,城市輪廓模糊,只留存記憶裡吃食地點,清晰發亮:左前方麻辣火鍋,右轉海產快炒,直行小路肉粽虱目魚湯,再向前奶油培根義大利麵,右轉燒烤,過馬路米粉湯滷肉飯,直行日本料理……

 

目光最後停在一旁百貨商場大型螢幕看板。那被鑲嵌在城市高低建物與廣告招牌中的巨大方框,輪流播放最新電影預告,運行一個精采繽紛聲光世界,劇中影星總能擁有自信完好體態,容光煥發地投入屬於他們的故事,散發耀眼光亮,投射在妳不夠瘦削的仰望臉龐。

 

工程師已到來,點妳肩膀連聲道歉公司臨時有事。妳將目光從上方動作片明星,移至身邊滿是抱歉的尷尬笑臉,仿若陰陽兩個世界。他還是如此瘦,瘦得那麼沒有精神,瘦得若腰間皮帶再不紮緊些,西裝褲頭可能隨時掉落。與完整相比,你們兩人各自方向殘缺,但程度如此相像,如此適合對方。

 

這便是等待結果?妳飢餓身軀不可置信,以為一頓豐富飽餐更值得期待。

 

工程師謙遜有禮,寒暄問妳吃過晚餐沒,妳點頭回應。他臉上始終掛著牽強笑意,彷彿沒有其他表情;妳心底明白,那已是他殘破零碎狀態下,所能呈現的最得體模樣。沒人提起傷痛,他只是說:謝謝妳來,而後維持笑容,帶領妳前往每回紳士風格先行訂房備妥的商務旅店。

 

 

進入商務旅店。多麼慶幸,妳突然不再感覺飢餓。

 

房間擺設簡單至極,總是雙人大床居中,正對一台電視,剩餘空間便是圍繞床鋪的窄小走道,恰好容納你們兩位商務人士擦肩通行。

 

妳知道工程師習慣。關上房門放下公事包後,他一如往常從後方環抱妳,兩手在妳腰間腹部來回磨擦,然後將臉埋妳頸間,用鼻尖撥開套裝領口,嗅聞妳衣物下私藏的身體氣味。他會在妳耳邊,呼氣般軟聲說妳好香之類的話;妳能感覺,他必然以為妳喜歡這般語氣,才使用如此刻意腔調。所以妳回應,喉間發出小獸眠夢時不自主隱隱呻吟。像一場考核機制,你們力求表現,只為證明自己值得被愛。

 

所以,他動作如此輕緩,每打開妳襯衫一顆鈕釦,即彎身在露出膚肌淺淺一吻,最後跪倒在地,抬頭仰望妳新換上的粉色內衣,以及日漸消瘦微突腹肉。安靜屋房裡,你們無聲地為對方卸去衣物,然後他牽起妳的手,引領進入浴室,為妳已擦拭過的身軀,再次沐浴洗淨,彷彿某種莊嚴儀式。

 

過程謹慎小心,不僅因為彼此終於尋獲有人懂得受過的痛苦與羞辱,並不厭其煩地陪伴閱覽新舊傷口展示,更為了用最原始的赤裸身軀證明,證明自己不是弱者,證明若自己想要,也能輕易做到。

 

儀式後段必然結尾,他進入了妳。在初被進入的不適感過後,或因身體知道再來只剩後方規律的連續撞擊,見面儀式即宣告結束,於是從到旅店開始裝束起的僵硬緊張,漸漸輕緩,但暫時遺忘的飢餓卻隨之而來。

 

妳回過頭,工程師當然未發現任何異常,閉眼努力完成最佳表現。妳是誤搭一艘沒有食糧渡船的飢餓乘客,僅能在床鋪上忍受持續不停的搖晃航行,痴痴期待靠岸後尋找溫熱食物填飽肚腹。然而腦海中再次左右辯證:離開旅店後,是否真依原先計畫,尋找渴望已久的通心粉飽餐?但時間已晚,睡前數小時禁食是金科玉律,豈容輕易違反?心底百般猶豫,但妳慾求渴望的各式溫熱食物名稱,卻隨後方工程師一下又一下的猛烈撞擊,源源不絕自妳腦海紛紛迸出:沙茶魷魚羹、牛肉燴飯、鐵板燒、沙威瑪、大腸包小腸、廣島燒、脆皮雞排、麻油雞、炒米粉、小籠包、臭臭鍋……當後方工程師終於完事,妳也好似來回奔跑夜市美食街數趟,卻完全未有任何進食那般身心俱疲。

 

妳起身先行進入浴室清洗。熱氣氤氳,水流沖過身軀,妳仔細撫摸感覺肥胖多肉身體部位,試圖說服自己該堅持到底,不可輕言放棄;況且性愛也算運動,運動後進食,吸收是平常三倍,更得完全避免。淋浴完畢,妳擦乾身體,反覆告誡自己備妥信心。

 

踏出浴室,工程師只穿花格四角坐在床緣,手拿遙控器,目光從面前電視移至妳圍條毛巾身影。工程師似乎發現異樣,輕聲問:妳還好嗎?不知為何,妳突然為這句問候感到惱怒,全身裝備好的信心,頓時潰散一地;但妳找不到任何理由發脾氣,於是僅止沉默,安靜而快速地將衣物套回身軀。工程師見妳動作,一會兒也站起身,乖乖撿拾衣物穿上。

 

妳看著工程師乖順模樣,心底莫名惱怒轉念間變成自我譴責;曾經他給妳多少安慰,現在怎可將莫名情緒遷怒於他?於是妳停下動作,輕聲問:不洗個澡嗎?正在穿套西裝褲的工程師抬頭看妳,表情釋然笑著回應:妳可能還有事要忙,我回家再洗,沒有關係。情緒莫名複雜,妳其實好厭惡看見他如此自甘墮落,總第一時間選擇站在軟弱那端,讓妳想起自己;但天秤兩邊不會都是輸家,妳如此氣憤,為何兩人相處,總還是得牽扯到誰輸誰贏?

 

窄小房間只剩電視聲響,原本是戲劇節目,廣告裡仍穿插最新選舉新聞快報。工程師一邊打著領結,一邊看電視裡造勢晚會畫面。已示弱的他,為化解尷尬似的回頭問妳:決定好明天投票給誰了嗎?妳微微一笑,沒有回應。工程師不明白,妳還獨自一人,困在屬於自己的私密艱難問句裡,尚未脫身。

 

 

離開旅店,回到熱鬧商圈。

 

往捷運途中,街上滿是夜間攤販,向來往路人展示色香誘惑。忍受飢餓至此,再面對鮮豔繽紛食物相貌,只覺自己是絕情之人,目光冷淡,情緒憤恨,步步沉重自兩排攤販與駐足食客間穿行而過。

 

捷運入口在前方,卻滿是擁擠人潮,更甚尖峰時段。妳空洞身軀持續前行,漸入人群,隨波動飄浮其中,一度停滯捷運出口之外。前後左右張望,人潮裡有些手握政黨短旗,有些穿著不同顏色候選人背心,再朝外圍看,鬆散群眾持續湧來,一旁有電視採訪車停靠;頂頭百貨商場大型螢幕看板,仍在輪轉播放各式屬於遠方的精采人生。妳凝視景物的雙眼有些昏花,感覺如此疲累。

 

 

終於妳從天人交戰左右辯證安然歸來,雙腿發軟再次站立家門前,鐵門未反鎖,他已回到屋內。

 

開門後,迎接妳的是滿屋電視聲響,仍是選舉造勢喧鬧嘈雜。妳進入客廳,他背心短褲坐在雙人沙發正中,手握筷傾身向桌上小鍋泡麵,熱氣白煙自鍋內緩緩飄升,在妳與他面容間隔出一道霧牆。霧裡他瞥妳一眼,簡短說句:回來啦!而後繼續埋首。

 

疲累至極的妳,跨步向前皺眉詢問:不是說跟同事吃飯?怎麼吃泡麵?他正吞入一大口麵條,再次抬頭看妳,回應語調極其自然:去啦!只是沒吃飽,想再吃點別的。世界規律正常運行,沒有什麼落在軌道之外。

 

不需任何證據,妳即能清楚辨識他在說謊。是因為已發生太多曾被妳求證的同質案例,或因為妳亦步亦趨走過這趟敗德旅程,只要一絲異樣氣味,即能懂得。

 

巨大的沮喪無助壓落肩背,感覺自己竟是輸得如此狼狽。妳將外套包包脫放一旁,走向沙發,坐在他為妳挪出的空位。身體此時終於與妳同一陣線,飢餓感徹底消失,甚至聞到泡麵氣味有些反胃。

 

妳靜靜看他側臉;他有孩子般天真模樣,卻也傷人毫不眨眼。此刻他正專心看著選舉新聞,無從判斷是否同時遙想其他私密的陰暗事物。妳突然有股衝動,好想拍拍他的肩,告訴他:妳今晚並沒有去上瑜伽,還跟別的男人做愛。但妳沒有。

 

妳只是沉默地想起,那約莫是半年前,妳與他,同樣左右位置坐在這兩人沙發。他剛下班,還不知道請假在家的妳,使用他電腦時誤入他尚未登出的電子信箱,發現他與第三者依舊藕斷絲連,還留下許多私密照片;妳瀏覽那些信件內文,不外乎互訴情慕,分享偷情的提心吊膽;關於妳,第三者如此戲稱:你家那個胖妞,他回信時不置可否。凝視那些傷害,妳最苦痛難解的,是如果他倆如此相愛,為何他還要硬留妳在身邊,不讓妳在感情生變第一時間離開?且要妳再給他機會,難道只為給妳更多的羞辱傷害?

 

當時,妳坐在這雙人沙發好久好久,久到太陽西下,他回到家才將客廳電燈打開。妳未回應他的招呼聲,靜靜坐著;他卸去頸間悠遊卡與公司出入管制卡項鍊,走進客廳,才驚覺妳短袖衣物下兩條赤裸手臂滿是血痕。驚慌失措的他,坐在妳身旁空位,開始啜泣流淚,然後那麼用力地,擁抱住妳。妳其實好意外,原來痛苦的承受極限可以如此深,深到痛苦不再是痛苦,深到已無法確定究竟那是何種情緒。他雙臂緊緊箍住妳,妳知道這場殘害自己的戲碼,已為妳在這段感情獲得一次短暫勝利。但妳並不歡喜,妳張開嘴大口呼吸,而後無可抑制地,像一個被棄置的孩童般,嚎啕大聲哭喊。

 

滿是選舉聲響的此刻廳房,他意識到妳久久未曾移開的目光,轉過臉與妳對望,揚起兩道粗黑的眉詢問,妳只是搖頭回應。妳從他凝視目光裡,隱約見到對於莫名未知的懷疑與茫然,然而他並未多說,轉瞬間將心底疑問否定刪除,緊接著快速撈兩口泡麵湯喝下,之後連同筷子將整鍋泡麵遞到妳的面前。

 

他竟只如此作想,該慶幸?或者失望?此時早已沒有進食慾望,妳搖頭拒絕,說自己不餓,然後盡可能地遠離泡麵氣味。他沒有將手收回,泡麵鍋浮在半空,隔在兩人中間。突然他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其實妳不用刻意減肥,妳沒有很胖。

 

妳一整晚來回糾纏的猶豫心事,此刻突然被對手挑起,彷彿命門軟穴被一把尖刺短刃施力抵住。已敗退至此,妳只求自己兵荒馬亂模樣別太顯眼;本打算回應自己沒有刻意減重,想來騙不了誰,於是雖不甘心被激將成功,仍試圖擺出受不了對方多疑的無奈瞪視神情,伸手將泡麵接過。

 

這便是妳今晚的澱粉大餐了:半鍋別人吃剩且漸漸失去溫熱的泡麵。妳用筷子翻攪鍋內稀疏麵條,感覺體內胃酸一吋一吋湧上食道。此刻電視仍是稍早造勢晚會,左下方格評論家輪番發表最後言論;在電視背景低鳴聲中,妳緩緩夾起麵條,張嘴含放舌間咀嚼,味道竟如此死鹹,如此苦澀;妳強忍嘔吐感覺,硬是吞入肚腹。

 

此時電視畫面回到棚內,新聞主播與幾位來賓正談論今晚與明日選後街頭有無暴動可能,妳身旁的他突然笑起來,說:輸贏早知道了,有啥好暴動?妳轉頭看他自信笑容,而後繼續望向電視;就在這一時刻,妳在電視畫面中,見到自己身影。

 

那是人潮擁擠捷運站出口前,記者拿著麥克風,報導聚集群眾仍在規定的十點前離開,記者身後便是散會群眾同時湧入附近捷運站的現場狀況。俯角拍攝畫面,群眾一顆顆烏黑頭顱;妳見到自己,一臉茫然神情,夾雜擁擠人群裡,空洞目光四處張望,彷彿亂世裡的迷路孤兒,僅隨著人潮湧動方向,漂流而去,最後不見蹤影。

 

感覺莫名恍惚。妳今晚所經歷的一切,究竟是妳單獨一人的微小際遇?或者,是整個世代裡,同一位置的必然命運?

 

妳不確定身旁的他,是否也見到妳夾身政治畫面的短暫影像;他只是碎嘴念著這種新聞有何好播,然後站起身先去洗澡。這間租賃屋房的窄小客廳,只剩下妳與電視新聞畫面彼此對望。妳放下鍋筷,沒有出聲,任電視裡各種嘈雜聲響將妳淹沒。新聞繼續重播某政黨造勢晚會,站台者激動至極對台下民眾高聲吶喊,聲音沙啞難以辨識,妳只隱約聽見什麼時代價值,但之後再說些什麼,妳卻完全聽不清了。

 

2008/10/12 聯合報

2008第30屆聯合報文學獎 短篇小說大獎

2008年9月30日 星期二

因為在乎,所以堅持。


因為在乎,所以堅持。
向陽房14年來原物料皆由紐澳歐洲日本進口或台灣當地農產品,
我們體會民眾的徬徨,10月9日前特別開放三家門市自製品全面85折優惠。

2008.9.30向陽房簡訊
收到這樣的簡訊,說真的,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一直以來,向陽房的產品都是品質保證。同樣的土司,同樣的麵包,向陽房一點都不輸日本山崎或日本東客麵包。今天,卻因為毒奶品事件,一竿子打翻一排船,所有的奶製品相關產業,哀鴻遍野,無一倖免。

近日毒奶粉事件甚囂塵上,這二個星期以來,買咖啡,不敢加奶精,用自己從家裏帶的養樂多鮮乳;不敢買奶茶,用自己帶來的紅茶自己煮來喝;不敢買被點名的商家,只敢買一直以來品質保證的品牌。奶茶,不敢買,改花更多的錢,喝鮮奶茶。

其實,早在一年多前,就已經知道從小喝到大的奶粉有問題,到全聯福利中心一看,真的是如網路所寫的,用英文寫,黑龍江省製造。從此以後,謝謝不聯絡,告訴家人,拒買那一家的奶粉,改買澳洲進口的奶粉。

可是,你到便利商店的貨價上,放眼望去,那一家的商品,排排站,幾乎佔了半個冰櫃。

人心惶惶,莫此為甚。

當颱風來臨時,現實上演著明天過後,當食品有問題,上演著恐懼與驚恐。

當人民已經變得彼此互相不信任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是整個社會動盪的開始。

民以食為天,如果沒有安全且健康的食品,讓人民有信心,人民可以安心,其他的事情,其實就已經沒有什麼意義。

願天保祐,保佑我們健健康康的長大,此時此刻,卻突然覺得,是多大的奢侈,是多大的願望。

2008年9月16日 星期二

開學了


我想到過去乃至現在,我在工作與生活中,曾經做過的許多事,說過的許多話,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別人。在許多「聰明人」眼中看來,這都是些「傻事」與「傻話」,是徒勞的,只是把自己放在難堪的處境中,毫無好處。我並不是不明白,知道隨波逐流可以更省力;知道虛與委蛇可以獲得更多的利益,但,我到底是怎麼了?我為什麼總在最後關頭走上那條孤獨黑暗的道路呢?(張曼娟,那一夜,我們司馬遷,p.128)

開學了。新同學陸陸續續的到來。整個暑假每天都到學校,其實,一點也沒有放假的心情。感覺比較好一些的,頂多就只是抽空忙裡偷閒,因為,不能在家裡睡到自然醒,對我來說,就沒有什麼放假的感覺。上週五,下班後,颱風天,站在公車亭,一、二、三、四、五輛老鷹車都過去了。我好像是五點多就站在公車亭淋雨,偉大的市政府和縣政府合蓋的公車亭,讓美個人淋雨淋的更徹底,不論是新的,美觀不實用的,還是舊的,穩固不實用的。突然幻想,如果有新竹高鐵那種防風的公車亭,應該可以擋些雨水的浸淫吧!等到快七點,大約是台中台北高鐵來回的光景,我終於等到我的熊貓公車,快樂又帶點淡淡悲傷的,搭老鷹車回家。
教學大樓三樓,還是如往常一樣的敲敲打打,開始上課了,上課的第一天,老天爺就很熱情的下大雨,學生很好心的來電通報,教室淹水了。過去看了一下,其實還好,水可能已經退了,我記得我當學生的時候,進修部地下室淹水可以淹到差不多十五公分高,那種高度是你站在階梯上看都不會想下去的那種高度。
因為排水設計不良的關係,除了連接相思林的部份,之前曾經像一道洪流般的奔馳而過,已經特地挖過一條向兩旁宣洩的排水溝,其他的地方,像是舊管院和進修部大樓,只要下這種瞬間雨量超過50毫米的雨,一定會淹水,因為,排水來不及,順著文理大道,形成一條帶著許多支流的黃河。早上九點,看著學生們拎著鞋子和襪子走在文理大道上趕著上課,忘了帶相機沿路拍,那種情景,可是多年難得一見。
從月初的發言之後,很多人陸陸續續加油打氣,謝謝好多我認識和我不認識的人。我已經忘記層峰完整的話了,我記得我說的話是,最近新舊空間交替,三樓走廊上桌子、椅子、書架、書桌散落各地,很像一個「廢墟」。學生下一週就要來上課了,這樣可能給學生的觀感會不好。層峰似乎聽到廢墟就整個情緒起來了,說我們學校沒有廢墟,要我用字精確一點,不應該用這樣誇張的字眼。後來,其他系的助教附和,說因為要搬東西的緣故,我們把一些書籍、電腦等有財產的東西堆在其他教室裡,因為教室都被我們堆滿了,所以沒有地方上課,結果,會計主任附和層峰說,你們怎麼可以這樣,這些是有才產的東西,丟掉了怎麼辦?怎麼可以把有財產的東西放在沒有保全的地方? 聽到這句,我想大家都無言了。就不在繼續問問題了,因為,這是個被塑造成溫馨取向的會議,似乎不容許我們這些人說不好聽的話。我們不小心地丟了些小石頭,卻意外引起大大的波瀾。也許,這正中了我們的意?
風波過後,其實我們的目的達到了,我們要說給不在場的人聽。當然,最後就是我們自己夾在中間兩邊不是人,我們要求快點施工恢復原狀,但是,廠商的進度是有限的,她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趕工,而且遇到颱風,陰雨綿綿趕工出來的品質不好,這又是另外一個難題,很多時候,問題來了,大家最先想到的不是解決問題,而是推卸問題,最好都沒有問題,最好都不要來煩我,但是,這就是人性啊,逼迫每個人性的弱點被顯露出來,才有辦法進一步尋求解決之道。
總歸一句,為了學生。在招生壓力日漸攀升的當下,其實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學生是我們的衣食父母,沒有學生,大家就可以回家休息,回家吃自己。服務業是很現實的行業,教育也是服務業,學生不會因為沒有人服務就不能自己唸書,學生本來就有主動性,是我們設定了一些規章條文,將很簡單的事情複雜化,分工為了完成事情,但是分工過細,變成推諉責任,在這個瞬息萬變的時空中,時時刻刻都是在競爭著,稍稍停頓,稍稍不留意,等你回神過來,其實已經為時已晚,如果不在太平時期居安思危,哪天狀況來臨,你總不能說,對不起,那不是我的業務,我不知道,我不會做,讓我回去想,當你說這些話的時候,機會已經悄悄地移轉到各式各樣的新興部門與服務,人,是思考的動物,人,是可以隨機應變的,重點還是,心態。
當明天來臨,你的優勢,還會在嗎?
這是大家都必須思考的問題。

2008年9月4日 星期四

噹!我們同在一起



我把每一個孩子,都當成自己的孩子。

愛他們,而不強制他們成為我期望的樣子;

不期望,卻能影響他們,讓他們走在最適合的道路上。

 

小學堂的孩子們,讓我明瞭。

成年人在意的事,一點都不重要。

他們要的是一個真正的老師。

我是一個「二十歲」的老師。

剛剛成年而已,未來要學的事,還多著呢。

 

有家長告訴我:「老師!我覺得你們很神奇,就像是Magic touch!」

也許是一個環境吧,一群工作夥伴,

老師們、孩子們、家長們、共同創造的一種氛圍。

歡樂的、安全的、溫暖的、充滿創造力的,

我夢想的,一個小小的學堂。

2008年8月29日 星期五

她睡著時他最愛她


27篇富含極短篇、短篇、中篇不等的準專欄文字,散落在目錄上,長長短短的標題,就如同27個或緩或急的人生故事。

「橋上的孩子」是半自傳體的書寫,一次又一次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面,挑剔出來,凸顯傷口,寫就一篇篇好像是在說別人的自己的故事。

在「無人知曉的我」長篇小說之後,這本「她睡著時他最愛她」看似專欄書寫的結集,其實或多或少還是有一個主軸,我覺得是缺乏,是邊緣發聲,是失落,是寂寞,是各種慾望的冀求與,失落。

陳雪的文字,一向是在淡淡的描述中,留住大半的空白,她不說出的話,常常比她寫出的文字,還要豐富。

正因為此,讀者總是要自己去填空,但是,空缺是填的滿的嗎?如果空缺是填的滿的,為什麼在滿滿的文字深井中,我讀到的卻總是匱乏。

小說家是善於觀察的,如果拿這種觀察的角度來思考,小說家的精確與細微,往往是很多人比不上的,我有時候會異想天開的想,如果請小說家來分享觀察的方法,看事物的方法,應該會比我們讀教科書上那生冷的文字要有趣的多。

片片段段的書寫,也正如斷斷續續的人生,走在都市或窮鄉僻壤中,擦身而過的陌生人,與我們之間,彷彿是過客,也彷彿是摯友,在某個魔幻時刻,總是會有著前世今生的暈眩,好像見過,在夢中,在實際生活中,甚至是在未來的某個時刻當中。

最有趣的,是其中一篇,聽到他人不當面說出來的話語。

我們常會希望,能夠聽到很多人不說出來的心裡話。然而,如果有一天,我們聽到了太多人的心裡話,會不會反成為一種困擾、一種人際之間的尷尬,彼此成為透明人,像電影劇情一般的。沒有秘密的透明人。

陳雪善於描寫大都市中小人物的心情故事,看著每一個被描寫的人物,也許,你也可以對號入座,或是,找到熟悉的身影,如果,那也是屬於你的,空虛、匱乏,與失落。

作者:陳雪

書名:她睡著時他最愛她

出版:印刻

出版月:2008年6月

2008年8月27日 星期三

方向感


作曲:陳瑞凱
填詞:陳瑞凱
演唱:陳曉東

喜歡灰暗的天氣 這杯咖啡和這一支煙
你和我的低調氣氛 是唯一的矛盾
櫥窗裡面的倒影 真的是同樣的兩個人
杯子裡面上升的氣泡 還是一樣的消失
我並不想成為誰的指南針
(我想往前擠我想往後退)
也許你該學習相信自己的方向感
(我想往後退我要閉上眼)
我並不想成為誰的指南針
(我想關上燈我想轉個圈)
也許你該學習相信自己的方向感
Oh 方向感
失蹤了很久的鑰匙 原來就一直在你口袋
金屬撞擊的時候 某些部份的我又醒過來
地下道裡安靜的箭頭 
終於我再也不會迷路了
錯綜複雜的開始
勇往直前的出口


上週六上午從台中坐遊覽車到高雄,住高雄,週日早上搭高鐵到台北,轉捷運到木柵,最後搭遊覽車回台中。

緊湊的高北兩日遊,回程的車上,小朋友歡欣鼓舞的鬧著,慶祝兩天的忙碌行程結束了,大人們累的安靜的睡著。

兩日來,搭配著遊覽車的緩慢和高鐵的迅捷,還好,出發前我有拜拜,我沒有搭到讓許多人在苗栗新站暫時休息三小時的那一班魔術數字班車:「426」。

看 到了報到台,就很自然的站到報到台去,第一天,在高雄,家長們都很熱烈,新生比較害羞,都是家長再指揮比較多。高雄的場地不好,因為是劇場是的圓頂建築, 適合表演,不適合聽講(因為喇叭聲音是向中央集中),所以有位家長一直跟我抱怨,音效不好,我也無能為力,只能一直說這是場地的問題。

第 二天趕到了木柵的警察學校,大家已經裝好了大部分的資料袋,稍微幫忙了一下,就領午餐用餐,台北吃得比較好,可能比較貴吧!還是又站到了報到台,沒辦法, 職業病,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有位家長跟我要了兩次資料袋,我還是不肯給他,我希望請小朋友自己來拿,後來看到公關室主任在旁邊,我不好意思再堅持, 就把資料袋給了這位家長。

兩天的會是不同人主持的,扣除學妹搞笑演出那些橋段,兩個長官的風格不同,高雄和台北家長的問題也不太一樣,整體來說,不過,主要還是那幾個問題,宿舍,住宿的品質與週邊的環境。

高 雄場,因為都在報到台混,比較少和家長接觸,所以沒有聽到太多家長的問題。大概就是被拉去回答其他系學生的課程問題。台北場,因為沒什麼好幫忙的,就和家 長比較多對話,當然,每次都會被問到同樣的問題,讀社會學是要做什麼,可以做什麼,大部分都是做什麼。我發現,我的答案不是那樣的好,我在車上和另外一位 老師討論的答案比較有趣,他說的細節我已經有點記不住了,不過他強調的,就是要表明:「我們的訓練,可以讓我們的學生在各行各業都表現得很不錯」。和我原 來的答案:「看你自己的興趣,在各行各業都有我們的學生」,的確是高明許多。

其中,有一位媽媽,問我設計三年英文必修的目的,我說這是系 上政策,希望學生能夠多學一點英文,這位媽媽反問,如果學生沒有興趣,不是很辛苦嗎?是啊,對英文排斥或不喜歡英文,都是很辛苦的,不只學生辛苦,老師和 助教都很辛苦。我本來以為她的孩子也是不喜歡英文,後來才知道,她已經讓她的孩子在高三這一年到美國讀中學,後來我才知道,原來資料上唯一一個沒有畢業學 校的就是這位同學。家長想要知道的是,學校是否提供機會可以讓學生出國一年交換學生,我想,她可能希望她的孩子可以有機會再去美國念一年,我告訴她說,當 然有,只是,很多時候,不是學校沒有資源,而是學生無法達到出國的門檻,所以大部分的機會都是被語文科系的學生爭取到。

新生歡迎會,整體 的考量是好的,但是,既然要各系派人去,應該就給家長時間和各系派去的人員有交流的時間,因為整體流程都是統一的,這樣很容易讓特地抽空去的各系人員覺得 只是來撐場面而已。另外一個問題是,既然已經是我們自己的學生了,許多資訊其實不太需要多說,讓學生自己去看網路,是比較好的作法,當然,我覺得某種程度 是要安家長的心,有北部的家長,已經在問我第二年的宿舍問題了。

面對招生的問題,其實大家都是剛起步,還有許多的細節可以討論,這幾年, 會是招生最激烈的時代,我想,其他學校都已經準備好了,投入這場搶人的戰役,對一個老學校而言,這是最不願意去做的事,借用一起上行銷課程豪老大的話: 「當組織內的每個人都有品牌的理念時,這個品牌才會有作用。」為什麼這樣說,其實又可以寫另外一篇文章了。

2008年8月22日 星期五

噹!我們同在一起(3)



高中,開始了搭公車的日子,從高中搭公車到現在,已經搭了16年的公車了。曾經在學校十週年的特刊上寫過一篇文章,不曾告別。是的,我一直以我的高中為榮,已經畢業了這麼多年,我還是會說,是的,我是文華的。

身為第四屆的元老,我想,選擇到一個新學校,是非常大的挑戰,更何況,那是個不是讀一中就是二中的年代。是的,我們家沒有錢讓我念私立學校,那時候也還沒有東大附中,或是東大實驗中學,那時候只有明道、衛道,兩個學校制服審美觀差很多的明星學校,而且,我也不想念走路就會到的家鄉高中,所以,開始了我搭車上學的日子。

因為不到十分的差距(現在競爭激烈零點幾分就是不同的學校),不能和同學一起念一中,其實,我也自知沒有能力念一中。因此,三年的時間,包括暑假,每天早上六點半就要搭車到學校,晚上五點放學,接著換另外一班公車到一中街補習(那時還沒有水利大樓,是在另外一棟來來大樓上課),跟著同學補英文和數學,英文還可以,數學就真的不行。一邊吃著漢堡一邊看著英文會話卡通或電影,高三的週末假日也要上課,因為老師說,這是精華時段,當然,因為台北和新竹的班級排一三五及二四六晚上,他(她)們也都是下了課背著書包到南陽街補習,台中的班級就只剩下週日可以安排。一次三個小時,一個月六千,平均一個小時就要五百元的學費,比講師的鐘點還要高。只可惜,那時候不重視國文,不像現在每科都很重要,不知道是學校老師不會教還是學生上課不用功,從過去到現在,大家都是花爸爸媽媽的錢,每天到補習班家教班去聯誼。

回歸正題,高中三年,遇到二位國文老師(嚴格說應該是三位,因為高一升高二的暑假,我們原來的國文老師放假去了,所以讓另外一個美麗(名字就叫美麗)的老師教了一個暑假)。

高中的國文課,大致上還是延續國中的教法,還是注釋、解釋,多了古文觀止和中國文化基本教材。

高一的國文老師是從國中轉過來的,是那種一板一眼的教法,因為我還算不排斥,也只有國文能拿高分,所以,學的還可以,不過,其他同學就不是那麼的喜歡,雖然班上有很多同學後來選擇自然組,但是國文還是很不錯,那時候,國文好像還要考默寫,都已經高中了耶,還要考默寫,我想,這也是折殺許多人興趣的原因之一。我記得,我們那一屆,有一個很聰明又努力的同學,差一點點就可以讀台大醫學系,放榜的時候好像是台大物理系,後來他重考,好像是考上陽明醫學系,和現在比起來,以前念醫學系是會有光芒的,現在醫生變成公務員,或是服務業,可能光芒就比較不那麼耀眼了。

高一升高二的暑假,我們在學校的美意政策下,變成男女合班(就是能力分班啦),本來我們是五個男生班、十一個女生班,加上一個舞蹈班,除了舞蹈班有少數幾個男丁(我同屆的其中一個男丁後來到雲門舞集,現在是專業的舞者)之外,大部分都是男女分班,學校那年,為了要能力分班,就讓大家考英文和數學,然後,一、二、三個類組分別湊出了一個班級的男女合班,然後,讓三個老師來帶這三個班級,說明白一點,就是實驗加強班啦!我印象中,以前只有學姐的年代,還是有能力分班,好像是偶數班或是奇數班,每年會不一定,有時想想,學校也真聰明,用這種方法,如果真的要查的話,統計一定要很好,因為看大家的平均分數一定都差不多。因為是實驗班,所以我們有特權,可以到二樓上課。離福利社只有一層樓,可以跑的比任何人都快,因為福利社就在我們樓下。我們學校的傳統是,一年級最菜,在五樓上課,二年級好一點,在四樓上課,然後三年級更好,年紀大了,走不動,在三樓上課。那個年代,還有留級制,一年級的時候,班上就有兩位「學長」,陪著大家上課,那時候好像還是一般六十幾人擠在一間教室,因為錄取二百九十幾位,只有五個男生班,加上留級的,都會超過六十人。

二年級以後,因為是到實驗班上課,所以,就不會有學長。那時候的老師,也都是挑過的,國文、英文、數學、歷史、地理、三民主義,這些要考試的科目,都是一時之選的老師,國文在開學之後就換成了真正教我們的阿珠,阿珠那時候教兩班,一個是四班,一個就是我們班,七班。她不像暑假那個老師,是屬於那種很人本的,反正,我教我的,你們讀不讀是你家的事,可能因為只有一個暑假,所以他很輕鬆,我們也很快樂。阿珠陪了我們兩年,和我們班的感情很好,也很照顧我,成績變得不好的時候,他還笑著問我說,是不是社團太忙了,還是交女朋友了,我都笑笑的說不是,好多年以後,每次參加同學的婚禮,她還是那句老話,什麼時候要結婚啊,我也笑笑的回答,一個人比較快樂,一人飽全家飽。

這麼多年來,阿珠的板書是少數國文老師我認為漂亮的,阿珠的字很有力量,每次看到作文簿,都可以感受到阿珠是很認真在改我們的作文,雖然,阿珠的作文課是從來都是沒有任何指導的,她都是給個題目,然後就要我們自己寫,那時候推薦甄試才剛開始,各種奇奇怪怪五花八門的改寫、接寫都還不是那樣普遍,所以,會寫論說文大概就贏了一半,但是,近幾年,各種故事接寫或是短文評論,讓國文老師有更多的壓力,也要跟著學很多新的東西,考試引導教學,其實也是很現實的一面。阿珠也坦言,她們那時候哪裡教那麼多的花樣,所以,晚近教材裡這些新詩的發展,聽阿珠說有好幾次她都央求我那位讀中文博士的同學回去幫她教新詩。

國文,是作文的基礎,國文好不好,其實很重要,但是,長年以來,我們都是被迫去背註釋,去解題,去找各式各樣的題目,很多需要記憶的題目,都是囫圇吞棗的吞進去,當然,背誦是學習的方法之一,但是,過度的背誦,而不近一步的欣賞,往往讓人討厭國文。

還是同樣的觀點,教學的方法其實有好多好多,要讓學生喜歡學習,當老師的,要找到適合學生的方法,這當然很辛苦,但是,對學生和老師而言,卻也是最有收穫的。

 

 

 

2008年8月19日 星期二

噹!我們同在一起(2)


國中三年,讓我徹底明白。能力分班,是造就不平等的開始。

每一位國中生活都可以拍一部「危險心靈」。這也就是為什麼當初侯文詠的小說危險心靈搬上螢幕的時候,我每天守著公共電視,每看兩篇就寫一篇心得。

好 了,回歸正題,來寫國文老師,國中三年,我遇到三位國文老師,國一是一位剛畢業的女老師,兼班導師,國二還是女老師,是一位豪爽的女老師,她教起國文課很 有趣,國三也是女老師,也兼班導師,她教了好多年了,不過當國三「好班」(現在都稱A+班)好像是第一次,所以她的心情也比我們緊張。 我在曼娟老師的網路書摘中看到,她央求父親幫她用毛筆寫詩詞,我好像也作過這種事,在我國一的時候。新手上路,對一位剛畢業就要面對一群可怕的國中生,而 且又是常態班(就是非人情班啦),她的壓力之大,身為班長的我感受特別深刻,那時候她要我們寫日記,現在拿出國中寫的日記,依稀都還可以看到每一篇我幾乎 都是在訴苦。好像是國一上就遇到教師示範教學,其實,要一個新手老師在大家的面前示範教學,根本就是折磨人嗎!那次,因為國文老師的板書寫的沒有我好看, 但是,她是老師,我又不可能陪在旁邊寫板書,這樣畫面很好笑耶!所以,後來,她請我幫忙,把要寫的板書,先用毛筆在壁報紙上寫好,那天,真正教學的時候, 我發現老師比任何人都緊張,我看到整個黑板貼滿我寫的字,而且,那時候因為國一,比較難和學生串通要回答問題,我事先就已經把那一堂課要教的課文註釋全部 寫(抄)好,其中剛好老師問到一個問題,我就自動舉手回答,因為我「備課」備得很充分,我印象中一位坐在我旁邊的主任還是老師,還挪動他的身子來看我的課 本,我那密密麻麻寫滿字的課本,也許她會覺得是我和老師串通好的吧!(不過我可是沒有和老師串通好說要回答!所以,她在我自動舉手的時候,也嚇了一跳,可 能是她自己要講,被我搶拍!哈!)

國二的時候,好班共有八班,我在第六班。因為我沒有參 與分班的作業,我不清楚哪幾班是比較好的,還是都是平均Z字型(就是把所有人照分數排序,把每個人依序分別排到一到八班,然後再從第八班排回第一班)分 佈。我很幸運的遇到的是英文老師當班導師,這個英文班導師很認真,完全不會因為大家都已經都有在補習而隨便教。國文老師也很樂天,她常常開玩笑的說,以後 沒工作要去賣牛肉麵,教書太辛苦了,每次看到她戴著頭麥,綁著擴音機在上國文課,我就覺得那個畫面很逗趣。

國 三的時候,好班也是八班,但是有A1班和A2班的分別,我在第四班,就是所謂的A1班,我的國文老師是班導師,國三是最關鍵的一年,那年可憐的我們,每週 七天只能休週日的下午,其他的六天半,每天都要到學校,因為高度競爭的關係,每個人(包括老師)的壓力都很大,四個班級,四種態度。我二年級時的班導師教 第三班,分班的時候,我本來想要去她的班級。結果,計畫趕不上變化,分班分好隔天,註冊組長就告訴我,昨天分的不算,因為四位老師又重新調整,我想,每個 人手中都有一份人情名單,我們(我和註冊組長)笨笨的照規矩分班,可能剛好有人不在人情名單中,所以,我就從第三個班變到第四個班,讓這位國文老師當導 師。

其實,和現在一樣,我深深地認為,讀不讀書是自己的事,別人一直逼你,其實,也沒有太大 的用處,因為,關鍵因素在你自己。國中的時候,國文還不錯,所以二年級的時候還被教務組長留下來看那種一堆閱讀測驗之類的測驗,希望能夠提昇我們「寫考題 的能力」,其實就是重點加強班啦!當然,這種事很難看效果的,所以,後來三年級也就沒有了,每天都已經留到七八點,還要補習,真是可憐的國三生活。

國 三最辛苦的是要一直寫考卷,每個月要考一次模擬考,然後每次模擬考都有百人榜單,我的成績差不多都在前五十名內,有一次不知道是大家出鎚,還是我突然走 運,我竟然是男生最高分,印象中,那次上台領獎之後,還被理化老師訕笑,第一名喔,你也會第一名呦!當然,後來,我因為些微的分數,沒有照大家的期望考上 第一志願,不過,我想,這樣也好,我又不喜歡讀理組,要我讀第一志願,壓力很大,我在第二志願的學校,也是很愉快的,至少,三年高中生活,遇到了好多好多 到現在都還有聯絡的好同學。

以前的國文課,絕對是文言文多於白話文,是好是壞,很難說,但 是,我還是認為,現在的學生語文能力不佳,並不是白話文太多造成的,是不太需要寫字造成的,現在都用電腦打字,造就了速成的各種樣板文章以及錯字連篇的有 趣文章。那種拿著毛筆一筆一劃的寫作文的年代,絕對是現在的學生無法想像的,是的,在我的國小歲月,我們是被要求用毛筆寫作文的,每篇作文都要寫兩遍,一 遍用鉛筆寫在作文本,一次用毛筆寫在毛邊紙規格的作文本。現在沒有那種不人性的要求了。所以,慢工出細活,每字、每句都是那樣被磨練出來的,我們是那樣被 訓練過來的。 但是,用過去的標準來要求現在的學生,我認為這樣心態是需要修正的。

社會在變,標準 也在變,一直用過去的規矩限制或要求現在的學生,其實是沒有多大用處的,要適時的用新的思維,用新的方法,來面對現在的小朋友,其實,方法很多,只是比較 辛苦,比較費力而已,看小學堂的訓練,曼娟老師也是一步步的嘗試與示範,用現代的語言教古典的詩詞和作文的能力,絕對是可以做到的,但是,方法是要有趣 的,多元的。

2008年8月18日 星期一

噹!我們同在一起


好可愛的書名,好期待的故事。
小學堂的CD,已經出到第三集了。
這一次,曼娟老師,用她最動人的故事,娓娓道來,這小學堂裡,趣味盎然,令人感動的,小故事。
好像網路在徵文,寫最有印象的一堂國文課,或是國語課。

要寫小學、國中、高中、大學。

真的要寫,我可以寫好多篇耶!

小學六年,在我那個古老的年代,小學的老師都是包班制,一個人包全部,小學一二年級是女老師,身兼補習班班主任的女老師,是的,在那個補習興盛的年代,印象很特別的是,因為我還只是小一,小小個頭的班長,老師央求我幫忙回老師家(補習班)拿廣告資料,怕我走丟,所以要兩位大哥哥陪我,因為我知道老師家,雖然我沒有在她們家補習。國語課,我印象中好像沒有學什麼耶,因為大部分都會了,那時候因為都是偷跑,已經忘記了,是不是早就把ㄅㄆㄇㄈ學好了,所以小一小二的國語課沒有什麼印象了。

小三小四仍是女老師,而且是美女老師喔。美女老師的特質就是那種拿起棍子來,你還會覺得,喔,好美喔,拿棍子的表情好可愛喔。(我承認這一段有點故意),因為我沒有被那種很凶狠打人很厲害的女老師教到,我印象很深刻的,差不多是小三的時候,有一次老師要我去找小五還是小六的一位老師,當時是下課時間,我一走到某個教室門口,就被那個場景「鎮住了」!是的,鎮(震撼)住了,因為,我看到全班都站著不動,然後,老師一個一個在「教導」(打人)學生。從那時候開始,體罰就活生生的在我面前上演,雖然,我遇到的老師都是相對比較少打人的。但是,在那個可以打人的年代,每個人幾乎都是傷痕累累的度過。當然,小三小四的老師也有補習,也是在她家裡,可是因為我課程還跟著上,而且,我有很多外務(因為要下課留在學校練書法或去練鋼琴),所以也沒有補習。

小五的時候,換了男老師,資深的男老師,這時候,因為課業的壓力,我妥協了,到老師家補習,到離我家不到五分鐘的老師家補習(後來,到國中的時候,遇到一位地理老師,應該是這位老師的哥哥或弟弟,還蠻有趣的)。

印象最深刻的是,第一次寫(抄)國語習作的時候,我寫(抄)好拿去給老師批改,結果,老師抬頭看我,笑著說,我以為是女生寫的耶,不錯。給了我甲上,從此以後,就開始了我的板書生活(是的,我要先拿著參考書的答案本,抄一遍在黑板上讓同學跟著抄,然後,我再寫到習作上,所以,我每次都要寫兩回,一回寫在黑板,一回寫在自己的習作上,所以,我從小五就開始練板書了,現在在黑板上胡亂寫都還可以看,不過,有時候為了趕時間,寫很亂就是了。)

當然,小時候不會計較,都會認為反正自己的字寫的還不錯,就有那麼一點點虛榮。當然,五六年級的外務就更多了,合唱團、樂隊、書法、民族舞蹈、鋼琴,我發現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準備這些外務,合唱團是被選的、樂隊是硬被拉去的,因為樂隊和合唱團是同一位指導老師。所以早上七點練唱,八點被拉去升旗打大鼓,下午三點四點要去練民族舞蹈,週末假日還要上書法課。

在那個家長要求自己的子女多才多藝的年代,我到是因為這樣多學了很多課本以外的東西,後來,年紀越來越大,逐漸發現,其實,現在真正用到的,都是課本以外的東西,課堂裡面教的那些文章,不能說沒有用,但是,課本以外的這一堆從小就混在裡面的社團經驗,才是我美麗的國小生活收穫最大的部分。

好,故意寫離題的,因為小學生活太精彩了,我想,點到為止就好了,畢竟,小時了了,大未必佳,而且,我一直都是那個在後面一路追趕的。

這篇已經太多字了,留待下一篇繼續!

2008年8月15日 星期五

沒有資優班﹍珍視每個孩子的芬蘭教育


當整個社會從小到大都在「比」,從學業成績、工作績效、職場成就等等無所不比,不管資源與人員配置是否不同,就大家攪在一起的去比成效、打考核,喪失的不再只是人心的良善與互助,更讓長期社會發展趨向狹窄的公立與惡質競爭。乍看之下看似公平的能力表現評核制度,仔細推敲其實處處有著明顯的不公平。而芬蘭的想法是,資源、對象、起跑點都不同,為什麼要比?如何去比?放下起跑點不公平與評鑑制度的不平等,人性尊嚴和自我實踐才會自然浮現!(陳之華,p.89)
印象中,去年的這個時候,看的是簡媜寫的「老師的十二個禮物」。整個社會引起一陣閱讀和討論的騷動。

今年,看到木馬文化出版的這一本由陳之華寫的:「沒有資優班」,描寫的卻是和美國完全不一樣的北歐芬蘭。在媒體上,透過NOKIA的成就,讓全世界都認識了芬蘭,但是,其實,一個國家是否強盛,除了工業科技上的成就之外,更重要的應該是,到底是怎樣的文化或教育制度,培養出競爭力如此強、學業平均成就相對高的民族。當然,這本書所希望知道的,並不是NOKIA如何成功,這本書想要談的是,一個國家如何花費數十年的光景,一步一步的修正與改革,「不放棄任何一個學生」的過程。

這本書一樣是一位跟著先生工作外調的關係,整個家庭搬到芬蘭六年,經過作者陪著兩個女兒一同學習芬蘭文化的好奇心與努力的調查研究,一步一腳印的實際走訪芬蘭的許多角落,整理出這本以外人觀點與立場檢視芬蘭教育的書籍。

當然,另外還有一本是吳祥輝寫的「芬蘭驚豔」,但是我還沒看過那一本,所以就先說這一本好了。

每次,當我們觀看異國經驗的時候,一定會不自覺或自然而然的拿自己的文化或背景經驗來比較,作者當然也是。

最近又是教育部經費發放的日子。每次都是幾家歡樂幾家愁,拿到錢的,不知道該怎麼用,拿不到錢的,愁著新學期要怎麼從學生(家長的)口袋中獲取水費電費等等日常支出的經常性費用。

口號,喊得很大聲,計畫,寫的很漂亮。但是,執行面總是差強人意,或是很難執行,因為,大家都知道,很多事情都只是表面,都是寫好玩的,寫給大人們看的,真正執行會遇到的問題,在精美的計畫當中是不會寫的,真正執行所要規劃的經費,是遠超過帳面上的數目的,還有,真正能夠找到一群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幫助所有的學生,不管學生的背景、程度,不管學生是否需要多一倍、多兩倍以上的時間來教導,這些,很多真實的情況是,一開始規劃的時候就會遭到潑冷水的對待。不可能啦,那是理想啊,那還要很多年啦,那需要很多人力啊,我們現在沒有這個本錢,沒有時間啦!

這些,不就是你我日常生活當中遇到的教育情景,從小學、中學、到大學,好像,除了少數學校,都是一個樣。重智育的體制下,其他都不重要,一開始,就有好多人被放棄,即使,現在已經快要到不用考試就可以上大學的地步,那些一開始就被放棄的學生,還是沒有很多機會進到大學這個「寬門」。即使真的到了人人可以讀大學的地步,但是,我們能夠提供的資源,畢竟是非常有限的,不然,為什麼一天到晚在喊城鄉差距,一天到晚中學老師都鼓勵學生、逼迫學生往台北的學校競爭,往台北的學校考,因為,台北的學校比較有錢,有錢好辦事。

說了這麼多,其實,就只是要對照一件事,在這本書中,作者花了好多的心力走訪各級學校,只是為了證明一件事,每個學校都一樣,每個芬蘭的學生,不論是不是本國生或是移民的學生,都能夠受到同樣資源均等的教育,主要的理念只有一個:「不放棄任何一個學生」。

因此,書名寫著,沒有資優班。是的,芬蘭的教育最大的缺陷,在作者看來,是無法提供資優班的個殊教學配置。這在我們的社會裡,是多大的差別,我們已經深深地體會到並正在嘗受,「只有資優班」教育的後果。

因此,這本書,其實,要自己去看,體會才會豐富。別人講都只是表面而已。能夠整個國家用全心全力,栽培教育每一個孩子,到學校讀書,就只是好好讀書,到學校,就是學習日常生活應該要會的求生本能。除了這些,其他的多餘的計畫或是活動,在芬蘭的教育觀點來看,都是多餘的。

如果有一天,我們有足夠的資源,能夠理所當然,自然而然,一點都不會覺得很麻煩的照顧,每一個需要照顧的學生,我想,那時候的教育環境,會比現在好一些些。期待,有那麼一天。

書名:沒有資優班:珍視每個孩子的芬蘭教育
作者:陳之華
出版:木馬文化
出版年月:2008年7月

2008年8月6日 星期三

我是被老師教壞的

少年遊


作詞:鄭華娟     作曲:鄭華娟



就像山風吹不落雨的夏天 你的心沉入迷濛深淵

就像春雷敲不醒的一個夢 她的愛無緣無故離開


心情壞 只發呆 你的難過不會有人睬

路很長 站起來 或許遠方同樣有誰在等待 你的愛


☆For you, my dear friends

I'll be always on your side

當你很想遠離痛苦 尋找愛


With you, my dear friends

越過高山和大海 勇敢面對危險

We're on the road again

(間奏)


就像山風吹不落雨的夏天 你的心沉入迷濛深淵

就像春雷敲不醒的一個夢 她的愛無緣無故離開


心情壞 只發呆 你的難過不會有人睬

路很長 站起來 或許遠方同樣有誰在等待 你的愛


☆For you, my dear friends

I'll be always on your side

當你很想遠離痛苦 尋找愛


With you, my dear friends

越過高山和大海 勇敢面對危險

We're on the road again


☆For you, my dear friends

I'll be always on your side

當你很想遠離痛苦 尋找愛


With you, my dear friends

越過高山和大海 勇敢面對危險

We're on the road again


勇敢面對危險

We're on the road again


這是爸爸寫的書,寫爸爸的心情,

寫兒子的遭遇,寫爸爸陪兒子練球的經歷,

寫爸爸和兒子共度雪山隧道的心靈時光。


一開始,看到出版社在網路上的廣告,

以為又是另外一本危險心靈,

我想,看過侯文詠的這本書,

不管是不是遭遇過這樣的場景,

都會心有慼慼焉,看完易智言導演的連續劇,

更是讓我每兩集就寫一篇心得放在部落格上。


看完了這本書,我想,吳祥輝用另外一種方式,

與讀者分享,他和太太陪伴兒子經歷過這段「青春年華」的經歷,

人不輕狂枉少年,但是,有多少個你我的國中、高中、甚至是大學歲月,

都是在層層約束、禁制、禁止、條件下經歷的。


更讓我們不知覺的可怕是,整個體制都教我們自己把自己訓練成,

大家所期待的那個樣子,大人們覺得不頭疼的那個樣子,

然後,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因為學生不會反抗,學生會乖乖的自治,

用集體的壓力,迫使少數幾個不乖的小朋友,聽話。


是啊,我們一直以來,都是被要求,聽話。

不聽話的小孩會怎樣怎樣,不聽話的後果會怎樣怎樣,

然後,我們就自己把自己綁起來,自己告訴自己,我做不到,因為我不敢做。


作者在書裡要反問的是,如果大家都變成了一個樣了,

如果學生沒有發問的權利,如果學生都被要求要順著大人的期待去走,

如果一個人不能照自己的興趣去走,

如果一個人不能照著自己的想法去規劃自己的人生,

那會變成怎樣的世界呢?


其實,作者大部分的書寫,都是在描述,他如何陪孩子打高爾夫球,

打球跟陪伴有什麼關係,打球和轉變心性有什麼關聯,

打球能將一個原本快樂的小孩,讓他找回快樂的來源?

打球能讓一個變得不在乎的小孩,變得要為自己負責?


很多事情,作者也不給結論,因為,世界在變,孩子仍然在成長,

作家長的,只能培養孩子獨立自主的個性,只能提供好的環境,

作家長的,在該放手的時候就要放手,該鬆手的時候就不要硬抓,

放心的交出手中的棒子,讓孩子自己去摸索,讓孩子自己去嘗試錯誤,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需要經歷的過程,

家長父母不可能永遠綁住孩子,不可能照顧孩子一輩子,

在安全的範圍內,讓孩子去嘗試錯誤,

站在球場上,放心的讓孩子當個主投,投出屬於他自己的,人生的變化球。


陪伴,在無形之中,已經慢慢的在孩子的心中成型。

有形的付出與無形的回饋,經常是不成比例的。


我們都希望,孩子能夠照著我們希望的方式成長,但是,事實上,很多事情並不會照著我們所希望的發生。


所以,還是那句話:「我們都希望,你可以成為我們期望的樣子,但是,我知道這個期望是有壓力的,是為了某種彌補,彌補什麼,自己的不足,自己的慾望,自己的刻板印象,所以,你還是要照你自己的興去去走,興趣或許不能當飯吃,但是,一直逼你作你沒有興趣的事情,會讓你不快樂,如果這樣不快樂,也不是我們希望的,所以,相信自己,你是有能力的,不管怎麼樣,都是OK的」。


作者:吳祥輝

書名:我是被老師教壞的--我最感謝的一所學校

出版:圓神

出版月:2008.8